自次貸危機之后,美國就一直在努力恢復制造業與實體經濟,但到目前為止美國實體經濟空心化的問題依然無法解決,而且實體經濟空心化的問題是西方發達國家的普遍問題。為何美國的制造業難以回歸呢?
這是由美國的經濟體制所決定的,美國的經濟體制原有的設計是全球化路線,力圖掌握全球經濟金字塔尖,以達成美國長期維持霸權的目的,所以美國不斷強化服務業,令服務業在美國的GDP占比近80%,從文化娛樂、科技、金融、教育等方面努力占領全球經濟高地,而把中低端制造業鏈外移,從而構成美國經濟的全球戰略高點,并以此贏得全球利潤。
但這套經濟體系存在幾個嚴重的缺點,一是社會成本過高,債務擴張過速;二是金融化現象過于嚴重,經濟與金融危機周期性爆發;三是兩極分化嚴重,社會供需矛盾突出;四是全球維護成本高等等。這些問題都限制了美國實體經濟的發展,導致美國的制造業恢復緩慢。
美歐發達國家想確立全球經濟中心地位,就要通過高工資與高福利招攬全球人才,以確立科技優勢,并將科技優勢轉化為綜合國力與商業優勢。但是高工資與高福利就必然拉高美歐的整體社會成本,這就令中低端制造業很難生存,因為中低端制造業對于成本要求很高,過高的工資將令美國中低端制造業的產品缺乏價格優勢,缺乏全球競爭力,那么在全球化的前提下,美國的中低端制造業限于利潤較低乃至虧損就自然被淘汰。因此美歐中低端制造業就只有跨國尋求人口紅利。
目前美國想把制造業轉移回國,那是不現實的,因為美國的金融化嚴重,導致美國產業資本都集中流向了華爾街,金融利潤明顯高于制造業利潤,資本顯然會集中流向金融體,這就形成了貨幣空轉,實體經濟得不到產業資本的有利支持,自然很難恢復。再加上美國的社會成本高,中低端制造業沒有利潤,美國的資本家們誰又會去做中低端制造業呢?
所以美國近兩年來不斷抬高關稅,試圖依靠打擊進口保護本國經濟來拉動制造業,但這樣做的結果就是美國制造業生產的產品價格偏高,美國國內的通脹就會快速上行,居民消費就會快速下降,供需關系失衡,依然難以解決經濟問題。而全社會降成本,科技行業不僅會遭受沖擊,關鍵是要爆發社會危機,所以美歐的社會成本又降不下來,福利過高,背負的債務也越來越沉重。只要社會成本降不下來,美國的中低端制造業就無法恢復,這是要素市場所決定的。
那么美國就想把制造業轉移至印度與東南亞一帶,但是制造業的轉移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不僅要有基礎設施配套與企業供產銷產業鏈的基礎,而且還要有一支有技術、有素質、有紀律的產業大軍,才能通過產業規模贏得價格優勢,才能把價格優勢轉為全球競爭優勢,而通觀印度與東南亞等國家,有誰又能比中國做得更好呢?
美國當前提倡優先主義,想與東方大國脫鉤,試圖將制造業轉移出中國,這個過程肯定會出現,但中國當前是全球第一制造業大國,產業鏈比較完整,又有全球最大的自身消費市場,經濟有較好的自洽能力,同時這個世界又不僅僅只有美國,因此我國也沒有什么可以感到過于憂慮的,只要堅持自我為主,堅持改革開放,中國經濟趕超美國只是時間問題。過去我們說還要十到十五年才能在GDP上超越美國,但是這次衛安危機與金融危機之后,預期中國GDP超過美國應不出十年。
至于日本,只不過是美國的附庸,日本近三十年來的經濟穩定與中國長期對日貿易逆差是分不開的,沒有中國市場的支持,日本失去的恐怕就不會是十年了,而是要抱憾數十年了,所以日本雖有防東方大國之心,但早已知道無力抵抗,也只能跟著美國后面喊一喊,以加劇中美矛盾,進而借機早日擺脫美國的控制。而日本近些年來在印度與東南亞也不斷布局,試圖轉移產業鏈,但結果也都不甚理想。至于一些制造業返歸日本,對中國影響也不大,本身中國在這些制造業上已經迎頭趕上,且回轉日本的這些產業很容易被歐盟所填補。
當前美國與日本等想通過制造業轉移來牽制中國已經不現實了,因為這些產業鏈中國基本都已具足,美日無法對中國的產業結構構成明顯的威脅,反而會令歐盟等趁虛而入,從而構成新的全球經濟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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