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軍隊正逐漸喪失其受到吹捧的技術優勢嗎?今后10年,國際體系中新的大國崛起、先進技術的加速擴散,將給美國在軍事方面的技術主導地位構成重大挑戰。有幾個動向必定會改變軍事-技術游戲的基本輪廓,這其中包括:自主程度越來越高的無人操作自動系統迅猛發展,增材制造有可能迎來一場新的工業革命,定向能武器可能會戲劇性改變主要軍事競爭中的攻守平衡。因此,今后10年可能會是上世紀80年代初——當時蘇聯軍事規劃人員開始公開表示擔憂在美國出現一場“軍事-技術革命”——以來最具破壞性的10年。
主導地位遠比想像脆弱
美國《國家利益》網站10月10日報道稱,二戰結束以來,技術主導地位一直是美國軍事戰略不可或缺的內容。雖然爭奪技術主導地位是那場戰爭的特點,但其實是冷戰時期與蘇聯——它的常規力量大大超過美國——的競爭將質量上的技術優勢提高到美國軍事戰略與采購中的首要地位。選擇著重投資于較少但較好的平臺最終帶來了能夠改變游戲規則的能力,比如遠程巡航導彈、隱形技術和精確彈藥,促成了美國的技術主導地位并加快了蘇聯的衰落。
在一定程度上,由于延續下來的這個主導地位,一代代防務分析人士和政策制定者逐漸認為,美國將永遠享有相對于敵人的技術優勢。于是,冷戰時期深思熟慮的戰略在那以后成了想當然的推定。
然而,這個主導地位遠比人們普遍認為的要脆弱,原因有三個。首先,不同于冷戰剛結束時的年代,如今的國際體系使獲取最尖端技術變得更加容易,因此真的有可能出現旗鼓相當的競爭對手;其次,由軍工基礎推動的技術創新遠比商業部門推動的要少,若不齊心協力支持商業創新來應對明日的軍事挑戰,美國就有可能眼睜睜看著其技術優勢衰竭;最后一點,用來扶持研究、開發和現代化的防務經費在今后幾年大概會繼續減少,原因包括2011年《預算控制法案》的影響和政府不愿解決國防部不可持續的成本增長問題。鑒于技術主導地位在美國防務戰略中的核心位置,聽任經費減少格外不明智。
技術占優未必軍力更強
諸多新興技術有可能急劇改變競爭對手之間的力量對比,從而增強美國的技術主導地位。但必須指出的是,技術無法單槍匹馬地成為游戲規則改變者。技術要把其能力與相關問題和作戰理念協調起來,并存在于一個有利的價值體系和組織文化之中,才能夠改變游戲規則。
未能滿足后面這個要求的一個例子是,主動拒絕系統有技術能力充當一種非致命性群體控制武器,卻引發人權方面的擔憂,有人認為它是一種“痛擊波”。結果,這項技術部署到阿富汗不久便被召回,從未用于實戰。
事實上,鑒于必須與這些非技術因素協調,眼下還很難預言哪些技術最終會改變游戲規則。難上加難的是,越來越多的技術領域有可能造成軍事方面斷斷續續的一系列變化,例如增材制造、定向能武器和自主系統。
增材制造可能會大大加快從雛形到量產的步伐,使戰場上的部隊可以就地打印,增強根據環境的變化或不可預料的反制措施中途調整設計方案的能力,從而從根本上影響軍工基礎——乃至制造工藝。對于非國有部門,基本的3D打印機可通過商業渠道獲得,越來越能夠由一小撮人制造出尖端產品。
自主和半自主系統已經使情報、監視與偵察(ISR)和反恐活動發生劇變。輔助技術——比如機器人和人工智能——的進一步發展,將帶來新的機會打造更小、更便宜并能夠成群出動突破敵方防御或實施其他復雜計謀的自主系統。
與此類似,高能激光之類的定向能武器可增強彈藥后備實力并提高目標攻擊率和速度。這些武器還會使軍隊能夠摧毀特定區域內的電子系統,大大加強對軍力和基礎設施的保護,尤其是對付擁有精準制導彈藥或大量自主系統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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